我們在瑞士的最後一天是蘇黎世。短暫的24小時停留在這個一樣是被水流湍急的河包圍的城市。蘇黎世畢竟是世界金融商業中心,平日的飯店價錢往往都比週末還要更貴。我住的飯店雖然是在airbnb上找的,卻是如假包換偽裝成民宿的飯店 – 大家心照不宣,因為爆炸性創新而使得生意一落千丈的飯店業,本來也就得跟著趨勢另行出路。
飯店就在蘇黎世火車站旁河邊舊城區,拉著行李從車站走不用5分鐘就到了。蘇黎世的火車站很特別,月台就在車水馬龍的馬路旁邊。火車旁有個大教堂,我覺得星期日做完禮拜的教徒可以在3分鐘內從祭壇上領完聖餐,還可以趕上下一班前往少女峰度假的火車是一件非常令人興奮的事 – 難怪很少聽到瑞士在抱怨,老天把最好的都給了他們。
早在西元前的羅馬時代,為了向利馬特河上往來的船隻收舉關稅,羅馬人在河旁的山丘上蓋了Castle Turicum ,而Turicum是海關的意思,逐漸也就變成Zurich蘇黎世這個字。往來頻繁的船隻當然也就促成了城市的繁榮,往後自然發展成一個商業金融中心。今年的瑞士天氣相當不穩定,早上還是出太陽下午突然就變天。整個蘇黎世就就籠罩在一片與地面不遠的漸層灰色之內,當下還以爲誰用photoshop調了天空的對比色一般的戲劇化。
事實上,一直到今天平日的飯店價錢往往都還是比週末便宜的。如果要說蘇黎世與其他瑞士城市最不一樣的大概就是第一,東方面孔的比例相對很低。有關於在歐美旅遊這件事,有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很弔詭 – 你總是希望遇到同跟你一樣是遊客的比例低一點,否則立刻有種自己在跟團的錯覺。這就跟西方人在餐廳裡對東方面孔的接受度一樣,他們不介意有少數的一點東方面孔讓餐廳再國際化點,但又不多到他們本身變成少數族群,否則真是說不出的詭異與尷尬啊!
其次就是,也許是因為瑞士錶有名的關係。從車站走出去的車站大街Bahnofstrasse (我姑且稱這一條為蘇黎世的香榭里舍大道 ) - 一整條的高級鐘錶店可能比精品店還多;從沛納海、勞力士到百達翡麗,甚至是許多我沒聽過但聽起來很貴的鑚錶名牌都有。大多數的鐘錶店都有中文服務以應付海外消費貢獻度最高最有錢的中國遊客。若要多到瑞士買錶這件事行,順便提一下台幣10萬以內的錶在瑞士通常也不會比較便宜。來瑞士就是要買亞洲買不到的限定款,當然那種通常都是百萬以上的錶款居多,不過既然我都沒有我們就不繼續就這話題討論了。也因為過去的大陸遊客一進門只對最頂級昂貴的有興趣 ; 當然也造就了街上每一間店幾乎都有中文店員的特殊現象。
車站大街沿著走鑽進左邊彎曲的小巷裡不久還可以接到熱鬧的廣場。廣場自古以來就是人們聚集的地方。我們到的時間是週末,廣場剛好連著兩天都有音樂表演,而被四周房屋包圍的廣場剛好提供了多聲道環繞音響效果。週末放鬆與朋友們喝著啤酒的蘇黎世居民、拿著相機佇立著看熱鬧的遊客與台前展示舞技的老先生與拉著裙襬搖晃的小女孩,欣賞這樣的畫面也是一種快樂。
我們的飯店是位在舊城區的利馬特河邊,與名品街就隔著一座橋的距離。事實上,連結河岸兩邊有幾座橋,行人可以隨意橫跨兩個岸邊。某座橋上也充滿了戀人留下的鎖,想必熱戀中的情侶不管是身在巴黎或是蘇黎世都寄望能在當下永遠鎖住彼此的愛意吧。我深深祈禱有一天這座橋不會因為過重的鎖而像巴黎的愛橋一樣被迫拆除,戀人們要是知道當時的浪漫如今被棄置在垃圾場裡肯定很傷心。
我們放下行李後就往飯店後面的的老街Niederdorfstrasse走。雙塔大教堂Grossmunster就在老城區。不過大教堂不允許拍照,還好看過巴黎聖母院或是羅馬聖彼得大教堂後,我想應該不會有人對「與華麗沾不上邊」的蘇黎世大教堂有興趣拍照留念。若要說真的印象深刻,大概就是教堂內的彩繪玻璃大部分是現代式的創作。撇開也許是因為教堂沒錢修復繁複充滿聖經故事的花窗(不禁懷疑這個可能性!),原來教堂裡的彩繪玻璃是德國畫家暨攝影師Sigmar Polke在2006與2009年的作品。除了用彩礦排列拼貼而成的彩繪玻璃外,教堂內還有利用人像剪影而成的玻璃圖樣。
離開市區前往蘇黎世機場的火車上,一位稍微年長但穿著體面的先生與我聊了起來。原來他某大公司的主管,正要到機場出發到哥本哈根進行3天短暫的出差。當我問到他為什麼這麼喜歡瑞士?他回答:「我們是永遠的中立國,不需要費心政治或是有沒有恐攻的問題,所以我們可以把時間花在生活裡美好的事物上」。
當然啦,我想他指的應該有包括讓全世界為之瘋狂的瑞士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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